八仙來築夢

2月13日~發病第五天~治療第三天~狀況又更惡劣了~

昨天接受了第二次療程~也打了瓶點滴~

打點滴的過程中~阿肥~你唉唉叫的~這種叫聲我從未聽過~

你使力的掙扎~不想讓醫生靠近~

醫生只能緊捏著你的耳朵~預防針頭掉落~就這樣~醫生坐在板凳上~陪著你打點滴~

而我只能蹲在一旁~搔著你的腳後跟~看著你微微抬起的後腳~

即使生病了~這依然是你們三兄妹最愛的一個動作~

只是~再怎麼喜愛的觸摸~依然抵不了身體的病痛~短暫時間過去~你又開始掙扎~

針頭掉落了~鮮血流了下來~滴了整地~

鮮紅的血~是否意味著你的心也正在淌血~

我只知道~我的心都揪住了~好幾天了~從你沒食欲以來~從你倒地不起以來~

我的心就緊緊的揪著~防佛一根重擔壓在那~好難呼吸~開心兩個字~已經許久不見了~

常常~做著一件事突然想到你躺在地上的身影~一陣鼻酸~紅了眼眶~

但是我不想哭的阿~

昨天和蛋爸上廟裡替你祈福~

很抱歉~媽媽是要媽祖婆婆來帶你走~不要再讓你感到痛苦~

因為我知道你真的很痛很痛~

昨晚~躺在床上哭了許久~伴著蛋爸的打呼聲~我好難入睡~

凌晨~又突然驚醒~想到你~卻怎麼也睡不著~

清晨時分~一場夢~驚醒了我~

夢裡的你~爬到鐵門邊~在我開門後~用手扶了你一把~你竟然奇蹟似的站立起來~回復健康~

早上~帶著期待害怕的心打開門~你~不在門邊~

你依然躺在昨天掙扎著的地方~只是轉了一小圈~

後腳無意識的反覆蹬著~腿部內側明顯的潮紅~微弱的呼吸聲~蓋著厚被子依然冰涼的體溫~

就連蛋蛋靠近你~你也毫無反應~

蛋蛋似乎感受到不尋常~吃完早餐~安靜的走回窩裡躺著~一臉喪氣樣~

我也好喪氣阿~

我怎麼會讓你變這樣??

今天~媽媽決定請假陪你一天~也許是最後一天了~

等會醫生來了~我會請他幫你打些可以舒緩痛苦的針~

安樂~我們不需要了~

我們靜靜的等著~我會靜靜的陪著~陪著你啟航時刻的到來~

晚一點~我們打電話給阿嬤~讓你再聽聽阿嬤的聲音~

請阿嬤跟你打氣~讓你帶著最愛的阿嬤的聲音~離開~

阿嬤很愛你的~你知道吧~

雖然他老是說著要把你送人~可是你知道~他有多愛你嗎??

和你吵架~拿扁擔追著你跑~那都是愛你的表現阿~

將近六年的陪伴~你讓阿嬤的生活充實忙碌無比~

多少個寂寞的日子裡~你默默的陪著阿嬤窩在舊家~

一人一豬~即便沒有聲響~也是種溫馨的陪伴~

謝謝你~這麼多年來代替著我們陪伴阿嬤~

此生~你已善盡當豬的責任~你做得很棒~阿嬤一點都不寂寞~

吃飯時~你默默站在一旁等待著從阿嬤手裡飛落的食物~你知道嘛~阿嬤那頓飯~吃得很忙碌~

常常~看見你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~阿嬤的食慾也開了~

是我做得不夠好~才會讓你發病~才會讓你承受這一些痛苦~

你安心的走~阿嬤有我們~

啟航前~我真的要跟你說對不起~

因為我長久以來的疏忽~因為在你發病時我沮喪的想放棄~

對不起~看著你痛~我真的很難受~

我寧可你走~我也不要你這樣承受著痛苦~

你懂嗎??

不是我不要你了~而是~我不希望你痛~

阿肥~安心的啟航~帶著佛號~安心的啟航前往另一個國度~

你不寂寞~因為我會陪著你到最後~